（一）

我生于帝王家，从小与皇兄祺颉一起修文习武。祺颉满心仁义之道，可惜，在我看来，只不过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庸才。太傅赏识我的才华，称赞我与生俱来的睿智，认定将来的天下定是我的。

可太傅并非父皇，我也并非东宫之子。祺颉拥有的一切，我全都没有。我的明熹宫总是清清冷冷，我没见过生母的容颜，在我出生的那一晚，便注定我和她是无缘的，我们只能两者取一。生母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，只因她娇美的容颜，只因她冰雪的聪慧。而这些，也是她留给我今生最伟大的财富。我，完全承袭了生母的种种优点。

我看不起祺颉，即便他在父皇驾崩之后，登基继位，成为新一轮的帝王。江山社稷，不是满口仁义就能安稳的。百姓需要仁君，但不是畏首畏尾，毫无阅历的仁君。祺颉，他不配。我早就看出他是一个儿女情长的君子，殊不知，多情缠绵会毁掉整座江山。

祺颉依旧生活于皇宫，而我，则以安王的身份迁入了京都东南面的安王府。从此，他是帝王，我是臣子。

我不进半点女色，自小见到的美女如云，没有一个能够令我动心，即便动心又如何，我还有我未完成的大志，压抑的心已容不下诸如此类的嘈杂。

夜，月光清冷，寒星熠熠。

安王府的豪华是令众人乍舌的，这是祺颉赐予我的权贵，其中凝聚了无数能工巧匠的精华。他若不是皇帝，或许我们会是最好的手足。可惜，我太注重江山了，但这是我的权力，我比祺颉更有能力去治理江山社稷。我不甘。

倚着雕花的床，我不禁沉沉睡去。

奈何桥旁，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男人哭泣，誓死不愿饮下孟婆汤。而男子，则一饮而尽。留下一句，“我被情字所吞噬，往后为人，我不愿再度有情。” 纵身跳进轮回隧道。

……

惊醒。从小到大，每每在月光惨淡之夜，我便会做这样一个梦境，无止无休。我从不去理会，梦境中的男子，永远都不会是我安王。我心中只有江山，没有情。情字，是祺颉那类痴人才迷恋的字眼，于我而言，海誓山盟，尽是空话。天下哪个女子不爱君王？天下女子爱君王，爱的是君，还是帝王之妻的权贵？

祺颉每日上朝，与众大臣议着那些所谓的国事。君王的眼睛是世上最看不到东西的，高高的宫墙隔断了视线，满朝文武百官的阿谀奉承隔断了视线。一个不微服私访的君王，真的就了解民意了么？

终于，灾荒来临了，每日都有成百上千的黎民百姓拖儿带女的涌进京城。祺颉终于看到了他的子民，那些被大臣们夸赞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子民。祺颉怒了，可震怒的龙颜也改变不了现状。我说过，君，只会仁，而不懂治天下是必败的。

祺颉开仓放粮，可仍然遭受着百姓的唾骂。无奈，他只得求助于我。其实，安抚百姓并不是光靠一时的接济，便能成功的，关键需要知道百姓在想些什么。自从搬离皇宫，我每日都漫步在民间，我深知苛捐杂税的高昂，这才是百姓痛恨朝廷的根本。

于是，我让祺颉暂时减免了所有的官税，待灾荒过去之后，再从长计议。我安王亲自将粮食分发给每一位黎民，安王府成了无家可归灾民的避难所。

于是，我安王的美誉扬遍了天下。

得江山，必先得百姓。

(二）

我有着惊世的才华，我有着纯青的武功，我桀骜，我傲气，我有临危不乱，气派逼人的王者之风……所有帝王该有的，我都具备。可惜，我唯一少的便是那东宫之子的身份。

我痛恨情，我不信世上真的会有海枯石烂亦不变心的情。那晚，我呱呱坠地了，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却与我们诀别了。命中注定我的一生写满了苍凉。如果那晚皆大欢喜，我定会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，今朝最贤明的君王。七日，只有七日，父皇便匆匆忘却了曾经的最宠，怀抱着新进的才人你侬我侬了。

在皇宫长大，注定看尽阴暗的争斗，看尽世间的冷漠。我不甘心就此沉寂，于是，宫中便出了一个文武全才，且最为清俊的皇子。大志满灌于心，我就不再无措。在祺颉登基的那天，我便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，这是我该拥有的，无论成败。我赢会赢的精彩，我输会输的大度。

氜湮，是我的心腹。八年的栽培，她对我的忠诚，是天下无人能够比拟的。我掌心紧攥着宏图，而氜湮则是施展这宏图的脉络。对于心腹这样一个角色，我不曾想过去重用一个男子。好男儿总是有野心的，而那些中规中矩的劣男儿，我安王不需要。唯有女子，才是最合适的。每每去刑部审讯那些即将面临死亡的囚犯，唯独女囚是最坚韧的，她们可以为所爱之人不惜牺牲殆尽。

十五岁那年，我出宫主持一场民间的奕赛。我喜欢这般的亲近黎民，百姓的忠诚才是承袭皇位的基奠。而祺颉是不会参与的，这些被他视作杂事，他每年只在祭天的时候出宫一次。

京城的确藏龙卧虎，数轮淘汰赛之后，仍有数位高手棋艺不分上下。日落的时候，擂台上只剩下境界最高的两位，每一招都走的精湛，走的谨慎，围观的人群无不点头称赞。关键的一棋，有一方像是要败了。我走近观摩，整盘棋局似行云流水，看似疏散，却招招暗藏杀机。但，快胜的那位仁兄忽略了，所谓处处有招，处处无。过多的取胜机会，只会迷失自身的双眼，看不清自己的致命处何在。

“这里。”

稚嫩的童声打破了沉寂，她手指的指向也打破了这盘僵局。我惊叹于这小女孩的聪慧，虽然她所指之处并不是最好的位置，但也足以赢了整盘。

棋局完结，众人散去。

“你叫什么？你今年几岁？家住何处？”

“氜湮。刚好八岁了。我没有家了。”

“你会下棋？”

“会。娘教的，但很快我就赢过我娘了。”

太傅说过，琴棋书画，唯独只有棋是靠天分的。将来，我的确需要一个和我有着同样睿智的女子，氜湮，或许，可以。

氜湮随我进了宫，悄悄的，就连我明熹宫的下人都无人知晓。皇宫，戒备森严，但只要有了身份，藏个人却易如反掌。

我没看错氜湮。八年的苦心栽培，造就了今日的她，琴棋书画，无不精通，诗词歌赋，更是了得。虽武功还远不及我，但能胜她的人，这世上已是少数。

现在整座安王府里住满了灾民，全城的百姓都在传说我安王济贫的善举。我允诺灾民，日后定会为他们重建家园。百姓在欢呼，庆幸他们有一个好王爷。天下大同，百姓才会安康。我需要百姓，需要这些我将来的子民。

又是一个月光清冷的夜，我漫步于长廊，见氜湮正倚着美人靠熟睡。八年的时光，足以让当年那个稚嫩的她，成长为一个容颜惊艳的女子。

忽然，她惊醒了。

“氜湮。回房去睡。”

“王爷，刚才我又做那个梦了。”

“梦醒了，就好。不必浪费时间，只为求解一个梦。”

“可是，我梦了十六年了。只要像这样的夜，我便会梦见那座奈何桥，我抱着他哭，可是他先于我过了桥，先了我七步，刚好七步。”

“回房去睡吧。”

氜湮的梦境，我听过无数次。这样的梦境，我梦过无数次。我不理会，长氜湮七岁的我，深知时间不该浪费在此处。我也从不去想我和氜湮之间究竟有何关联，仅凭一个梦境，是无法断定一切的。我有太多的事未完成，我有太多的计划需要部署。我不在乎后人的评价，将来完美的政绩足以让百姓忘记我的谋朝篡位。气魄，是我的信念，亦造就了我的执着。

（三）

一日，我入宫与太傅对弈。我是宫中唯一胜过太傅的人，我们有着棋逢对手的惬意。祺颉登基之后，我在宫中的时间微乎其微，祺颉的国事我件件明了，却从不参与。在祺颉眼中，我只不过是个游山玩水的闲王。殊不知，我在满朝文武百官的心中，地位在逐渐攀升。清廉的官员，被我杰出的人品和才华笼络。腐败的官员，被我奢华的财富收买。

“太傅，此次关外失守，您认为该如何解决？”

“王爷，您今天来找老夫下棋，老夫便知定是为了某事。自从新帝即位，您就很少入宫了。”

“不错，此次的确是前来请教。”

“其实，王爷心中早有打算，老夫亦不是武将。”

不愧为太傅，我心中确实已有想法，入宫只是再度观摩一下当前的形势。平日里，我以贤取人，已纳了数百名谋士为我的门客。朝外，我有拥戴我的百姓。朝内，我有支持我的百官。我在等一个机遇，可以让天下人拥我为王的机遇。我不会效仿古人，或以卑劣的行径逼王退位，或以血洗京城的举措逼百姓拥戴。这些均是无用的，不得民心的君王，是天下最岌岌可危的君王。

这几日，祺颉甚是烦恼，外有强敌侵占，内有灾民忧患，他睡不好，不再有整日歌舞升平的兴致。我不日日参与他的早朝，但对于朝政，我是事事清晰。他每日的奏折，我是本本知晓。这，全是氜湮的功绩。她的轻功，炉火纯青，八年的皇宫生涯，早已熟透宫中的每个角落。氜湮，不负我望，的确是我器重的心腹。

边关继续失守，黎民百姓再度陷入水火之中。而祺颉则每日沉浸在捷报连连的喜悦里，称赞着统兵的将领，天真的以为疆土已保。直到那日早朝，他亲眼见到了那只剩下半条命，硬撑着回来求援的小将，才获悉先前的捷报原来只是一个梦境。满朝的文武，此刻有尴尬的，有恐慌的，有出谋划策的，但最终都一无所获。祺颉开始变凉，前方的路，烟雾妖娆。

眼前的一切，只不过是我计划的开端，没有我的刻意安排，那小将就能如此轻易的回到京师，入宫面圣了么。我点醒祺颉的目的，不是为了让他看清百官孰清廉孰阿谀，而是我需要一个名扬天下的机会，一个令天下叹为观止的机会。我要让百姓知道，谁，才能真正做到国泰民安。

于是，我上朝了。

于是，我得到了三分之一的兵权。

整装待发的时候，全京城的百姓都来相送，为我安王祈福，希望我能凯旋而归，平定边关。我的门客随我前行，他们誓死为我而战，只因我高洁的品质。此次征战，我不曾恐惧些许，这是我的选择，也是我展开宏图的第一步。只能赢，不能输。

外敌果然凶悍，接连的周旋，兵的体力早已虚溃。我下令撤退，选择安全区域扎寨休憩，我需要时间来部署一个周详的战略。兵书，从小就看，但我与祺颉不同，我从不沉迷其中，战斗的事态是不能依照一纸兵法全盘照搬的。所幸的是，生母赐予我无尽的才华与睿智，外敌随强，但终究不熟悉边关的疆土。

我胜了。不仅收复失地，外敌还提出议和，赠与我国百姓无数财富。我带着谦和的笑容回到京城，用那些外敌议和的财富加固了河道两岸的堤坝。外患平息了，内忧解除了。我安王成了官员和百姓心中的英雄，同时，也成了祺颉嫉妒的角色。

数日之后，祺颉于我封地南昌，我携手下数百名门客迁离京师。

氜湮十岁那年，担心我的安危。那时她还小，全部的睿智尚未显露，现在的她，是断不会这般了。觊觎之心，除却氜湮，天下无人知晓，即便获悉一二，祺颉则是天下最后知晓的人。天下谁会傻到无凭无据的去圣上面前告发一个王爷？如果皇上不信，按本朝法律，诬控王爷，是杀头的罪名。如果皇帝相信，无凭无据，亦做不出任何处罚，一旦强行控罪，足以失掉圣明，足以造就天下拥我为王的机遇。

养尊处优的祺颉，童心未泯，追求刺激，完全不以国事为重，反而把国事视为“儿戏”，他没有勤政爱民的美德，更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。此次封地于我，把我调离京城，只是他的嫉妒心在膨胀。越是无能的君王，胸怀气度越是狭小，他容不得百姓为旁人喝彩，他认为天下黎民今生今世都只能是他祺颉的子民。

迁徙南昌之后，我在当地很快树立了威望，百姓对于有能力让他们安居乐业的人总是爱戴的，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文武全才，且平易近人的王爷。我不会休止我的雄图大略，我养兵蓄财，扩张势力。只要时机成熟，我便会带着天下人拥我为王的事实，统兵北上。

那时，祺颉则有难了。

(四）

数月之后，祺颉大婚，整场婚礼的排场是历代帝王之首。

我再度进了京城。身为王爷，这样的局面，我必须到场。同时，这也是一个机会。本朝例律，王爷一旦得以封地，则无故不得入京城。离开京城之后，对于皇宫中的一切，我依然了如指掌，所谓知己知彼，方能百战百胜。我手上虽只有区区三分之一的兵权，但四两足以拨千斤，何况我爱兵甚佳，无论征战或是休憩，我都随他们一同进退。战场上，生死两茫茫，我们同甘共苦，我不是王，他们亦不是兵。忠诚，誓死为主而战的兵，足以敌过怯懦，不愿为主卖命的兵。祺颉只沉迷于兵法，殊不知，心不齐，兵再多也是无用。

我见到了祺颉，我微笑着，颇具风度。我不计较他变着相逼我迁离京城，相较于其他的王爷，他对我，还是仁和的。当年祺颉登基之后，京城中就只留下我安王，就只建造了安王府，其余的王爷早就封地离京了。

祺颉对我犹如曾经。在旁人看来，或许他真的具备王者之风，不为琐事计较。可只有我笑了，却不阴险。祺颉只是比我运气高，别的，他都没有。现下局势不稳，百姓怨声不断，据我所知，别的几位王爷已蠢蠢欲动，准备谋反。在皇位不保之时，祺颉当然会想到笼络我安王，毕竟，我安王的睿智居天下人之首。毕竟，我安王是众王爷中最中立的一位。只有我不介入众王爷的谋反，祺颉才有可能继续称帝。

我当然不会与众王爷合作，这是蠢人所为。发于皇室的叛乱，是最难融和的。叛乱的每一位，都是皇族血脉，只要运气高，都是天子之相。这样的争夺，是无止无休的。我不想，也不值得卷入其中。我不会等着坐收渔利，那非君子所为。我有我自己完美的计划。

皇后出自名门，知书达理，足以母仪天下。可惜，她不会得宠。只因，她过于聪慧。

祺颉，见到了氜湮。他惊愕了。我笑了。这是我的安排，我不希望皇后的聪慧会影响我的计划。氜湮是我的心腹，不是我手中的棋子。这是我交于她的任务，就如同去皇宫夜探奏折一样，而并非是我在利用。

“情况如何？”

“王爷，如您所料，他真的不再理会皇后。”

“很好。这次进京，是我们难得的机会。”

“王爷放心，氜湮不会令王爷失望。”

“记得保护自己。”

“氜湮目前还很安全，他现在整日离宫。我们会成功的。”

“如果有一天，你爱上了他，或许，你就不希望我们会成功了。”

“王爷，您心中放满了对天下百姓之爱，却不曾沾染半点儿女私情。氜湮虽做不到这样，但绝对不会对他产生感情。”

氜湮说的没错，我的确是心中无爱之人，我从不寄情于谁，缠绵的情感只会拖累我的行动。我想施展自身的宏图，但我亦看清前方路途的艰险，走错一步，性命不保。我不曾想过娶妻生子，我不想连累谁。将来，抑或成功，我则精心治理天下，百姓安康，千秋万代；抑或失败，我则自认运气低，但我不会低头，不会失掉我气派逼人的王者之风，输就输的大度。

祺颉虽属无能之辈，却终究高居皇位，很快，他便搜集到众王爷谋反的条条罪证，于秋后将他们押入天牢，后事不详。或许众王爷已命归西天。这些，我不参与，亦不过问。有些事情必须件件明晰，可有些事情，则越糊涂越好。

祺颉似乎很安全。暂时的。

(五）

祺颉越来越迷恋着氜湮，频频出宫，不理朝政，他把一叠叠的奏折全部交于我批阅。剿灭了谋反的众王爷之后，我成了他身边惟一的王爷，惟一值得信赖的人。我掌握着整座江山，而他，则成了名义上的君王。

经我治理的江山开始稳固，经我掌管的百姓开始安康。我的兵权达到了二分之一，我刻意所蓄的财富足以与国库持平。我不满足现状，我不愿做一个幕后的君王。民间开始称赞我的政绩，开始传播我安王的名号，而这一切，是我安排氜湮刻意散布的。现在的天下已于我掌控，由我治理，我需要即时擦亮百姓的双眸，无谓的功德不是我的目标。我必须让百姓在短时间内明白，祺颉远逊于我安王。

现在，我兵强马壮，我手握朝政。三年，我花了三年的时光令自己的羽翼丰满，运筹帷幄。我不需要再顾忌祺颉，亦不需要再度隐藏些许，祺颉已被我架空了。目前我要做的，是让祺颉心痛，让他看清什么是能者为王。我不再安排祺颉与氜湮谋面，潮起必有潮落，祺颉开始落潮了。

“王爷，下一步是什么？您还会让他见到我么？”

“会的。但是，他同时也会见到我。”

“王爷准备摊牌了？不再隐瞒我是您的手下？”

“时机就快成熟了。接下来，他会见到我们俩在一起。”

“我们？”

“对。妒火焚心的他，是顾不得保全皇位的。兵不厌诈，怪不得我。”

我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祺颉眼中的妒火，就是这样，他越被情所困，于我就越有利。我很满足，可似乎氜湮也很满足。与我相伴了整整一十二年，我从不过问她的情感，我只是觉得，天下女子全钟情于我，氜湮也未必会对我寄情。她对我太熟悉了，反而会忽略我的种种才华与谋略。

祺颉在情海中挣扎，而我，却已经起兵，准备一统大业了。我与祺颉手中各执二分之一的兵权，我受百姓拥戴，祺颉则高居皇位。眼前的这场争夺，我与祺颉的胜算各为一半。

我虏获了很多将领，并放出话去，顺者留下，逆者，杀。不是我安王凶残，这只是战略，在战场上，我无法对敌人仁慈。

原以为，我精心设计的完美计划，会就此实现。原以为，我筹备了三年的宏图，会从此展开。可惜，我安王的运气真的不高，人算不如天算，连续的倾盆大雨冲垮了战车，淋病了士兵,瘟疫横行，我手中这二分之一，在瞬间，变的不堪一击。

“如果你跑了，我会杀了你的全部手下，包括那二分之一的兵，以及，氜湮。”

“放了氜湮，也不许定罪于兵。我留下。”

“你输的很大度。”

“如果我赢了，我会更大度”

就我的武功，祺颉知道降不了我；就我的谋略，祺颉知道斗不过我。可是，他知道用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的留下我。就因为，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，我断不会弃他人于不顾。

天牢深处，独对灯萌。囚室，锁不住我的威严。尽管兵败，但我却丝毫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。我是一个有着雄图大略的国之栋梁，我想凭借自身惊世的才华，为江山社稷，为黎民百姓，倾其所有。我没有败，我的计划是完美的，只是少了那一点点的运气。我已经尽力了，在此生，做了自己想做的事，真的，我一点也不后悔，只是觉得有点可惜……

祺颉下旨赐我一死，我选择抽剑自刎，我死的坦荡，我不想欠他什么，如果说要发配边疆，或者终生囚禁，我宁可像这样死的痛快些。

我说过，赢会赢的精彩，输会输的大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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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以前和朋友的游戏了，找个故事主线，每个人选个角色按自己的性格来来写一个故事的不同面

事业和爱情纠结，自己的是非观点，天使和恶魔的矛盾。。。。我还真的很摩羯